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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
冰冷。

吴青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因为寒冷而在微微的颤抖。

面前的照片上，面带微笑的年轻女性，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温柔，然而这短短一个月内发生的一切，却又都与她密不可分。

“救救孟姐姐——求求你救救孟姐姐——救命——救命——”

尚明凄厉的嘶叫声似乎还在脑海中回旋。

吴青疲惫地靠在桌子上，双手无力地撑住额头。

“你是说，我是在说谎？还是说，我是见鬼了？”

张警官道：“你们这些小孩子，有点事就喜欢胡思乱想，这年头哪来的鬼？反正我是到现在都没见过……上次蝴蝶苑的那案子我们已经破了，杨佰和凶杀案并没有什么关系，但是尸体确实是被移动了，我们呢，在尸体上发现了指纹，所以想找你——”

“咳咳——”

“啊，余队！”

门口有人咳嗽了一声，年轻的张警官立刻站了起来。

吴青抬头看到上次在杨教授家里审问他的中年人，立刻觉得不舒服起来。

大概是因为做警察久了，审问过很多罪犯，吴青一看见他就总觉得自己犯了罪。

于乐前两天刚结了蝴蝶苑的杀人案，今天属于好不容易不用加班。

好在家离这不远，一接到电话就立刻赶了过来。

姓张的年轻警官连忙让座。

余警官坐下来，看到吴青苍白的脸色，以及桌上的两张照片，不由得笑道：“怎么了？吓着了？”

吴青看了他一眼，把眼睛低下去不再说话。

余警官继续说道：“天这么黑了，你家人也担心你，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，前两天我们破获了蝴蝶苑那个案子，抓到了犯罪嫌疑人。但是我们尸体上发现了两枚并不属于犯罪嫌疑人的指纹，而且嫌疑人也供认说他并不认识杨佰，抛尸的地方也跟杨佰的家里毫不相关。所以我想这件案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内情。”

吴青连忙说道：“我可一点都没碰过尸体。”

余警官笑了笑：“我知道你没碰过，我们老早就查到指纹是谁的了，所以想找你再了解了解当时的情况，没想到你妈老是拦着不让，还说要是我再找你，就去告我们。”

“我妈她……？”戈渺从来都是通情达理的，吴青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
余警官继续说道：“不过……既然你今天又出现在案发现场了，这些问题就是和案情相关的重大问题，希望你能如实回答。”

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，原来是为了戈渺。

吴青说道：“你问吧，我不会告诉我妈的。”

余警官这才指着尚明的照片说道：“经过我们的查证，那两枚指纹，正是尚明的。”

吴青有点反应不过来了：“等等——你们刚刚不是说尚明不是已经——”

张警官插嘴道：“我说的是开了死亡证明，又不是说他真的死了，死亡证明和真死了可是两码事。”

吴青看了他一眼，再看一眼于警官，再看了看照片，这才慢慢回过神来：“我还以为……我真见鬼了。”

张警官笑道：“我就说嘛，你们这些小孩，有什么事就喜欢往神神道道这方面想。”

余警官瞪了他一眼，回过头来看着吴青继续说道：“这两天我重新看了一下当年那个案子，虽然孟文而已经死了，凶犯也已经在一年前刑满出狱。但尚明的下落至今还是个迷，孟文而生前的大笔财产也不知去向，你要是知道什么，最好现在就告诉我。”

大笔财产不知去向，难道不是给了尚明？

脑海中浮现出依依说的话，吴青有些疑惑。

余警官见到他沉思的样子，问道：“怎么，你是不是真知道什么？”

这件事情到现在虽然不知直接的，但毕竟也已经牵扯到了两条人命，况且就刚才的情形来看，尚明的情形应该相当危急。

现在和盘托出他怀疑杨教授绑架了尚明应该是最好的选择。

可是吴青总觉得不对劲。

有太多太多事情他实在想不通。

依依到底和尚明是什么关系？

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尚明被杨教授绑架？

尚明真的是被杨教授绑架了吗？

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只要他说出来一切就能水落石出？

可是如果杨教授不是的话——

“依依——”

“嘟嘟——”

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，倒是吓了吴青自己一跳。

连忙拿出来一看，是戈渺。

看了一下于警官说道：“我妈现在在医院，说不定出事了，我必须得接。”

于警官点了点头。

吴青站起来，走到会议室的角落：“喂——妈。”

“喂？吴青同学，是我，请安静地听我说。”

电话里传来柏雅风的声音，吴青愣了一下，然后尽量自然地说道：“嗯，怎么了？”

柏雅风道：“刚刚发生的事情，小赫都打电话告诉我了，你现在是不是和警察在一起？”

吴青看了一眼于警官，点点头：“是。”

柏雅风继续说道：“他们有没有问你关于依依或者尚明的事情？”

吴青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在说其他的事情：“你说的没错，怎么了？”

“你还没告诉他们的关于依依的事情呢吧？”

吴青犹豫了一下：“快了。”

柏雅风如获大赦：“那就好！吴青同学，千万不要告诉他们关于依依的事情。至于尚明……你就说从杨教授那里知道的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