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袖内侧的一片暗红色，声音发沉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沈亭暄不明所以，脸上的疑惑在肃海的目光中渐渐沉淀，变成了某种后知后觉。
几秒钟后，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正放在桌子一角的快递纸盒。
第18章 行凶预告 18
长宽均为24厘米，高17厘米，盒子上系有细细的红绳，盒盖的右下方贴着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。盒子以纯白色为主，边缘处画着金色的花纹，盒子的一面印有英文llilah”，整体看上去精致而典雅——如果没有盒子一角那些慢慢渗出的深红色液体的话。
“这好像是deliah是市内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，店主h，他们家蛋糕很好吃，也很难买。因为不管订单多少，店主每天就只做七个，所以一般要买，都是提前三到五天预约的。”
她说着，似乎又想起什么，“很早之前，大概是过完年的时候，我有在微博上发过他们家蛋糕的照片，说为了新戏减肥，就暂时不能吃了……跟这个有关系吗？”
肃海戴好了手套，走到桌边，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沈亭暄，“你要不要先避开？”
沈亭暄摇摇头，又看了看自己衣袖上的那一片血渍，“我有心理准备。”
一言不发地解开系好的红绳，肃海顿了顿，接着打开了盖子。
也许是在路上受到颠簸，盒子的内壁都蹭上了一块块的奶油，蛋糕上原本裱着的花朵，此时也都不成样子，看上去颇有些凄惨，而血迹竟然是从蛋糕内部渗出来的。
“拿把刀来。”
肃海一下手就感觉到了不对，松软的蛋糕内部明显填充了别的东西，他小心的沿着那东西的轮廓，把奶油和蛋糕胚一点点除去，最后露出全貌来。
直到这一刻，沈亭暄突然打了个寒颤，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，冻结了沿路的所有血液，迅速占领了整个心房。
去掉了所有奶油、蛋糕胚之后，留在蛋糕盘上的，竟然是一直被剃光了毛、摆出头尾相接姿态的猫。
这只猫早已被人开膛破肚，并且用十分粗暴的方法掏去了所有内脏，还残存的血液一点点向外渗出，把周围的雪白变成粘稠的暗红。
恐惧和呕吐感一齐向她涌来，沈亭暄握紧了拳头，把胃里的不舒服和寒意狠狠地压了回去，转眼就看到肃海从猫尸被剖开的肚子中取出了什么。
暗红色，表面还残留着血块和肉末碎屑，被泡的半边发软变皱的一张卡片。
-2015.03.17-
尖叫吧，
用甜蜜包裹着恐惧，如同丑陋的我穿上华服美裳
让我审判自己，剥去这层外衣和脸皮
只剩下一颗残破的，曾经企图逃离你的心。
“……”
沈亭暄再也忍不住，快步冲到洗手间吐了出来。
***
大概是受了惊吓，当天晚上沈亭暄又发起了低烧，跟剧组请完假，她情绪低落的躺在床上，目光游离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肃海在客厅里跟陈佳期、季甜开会。
“今天是19号，而卡片上的日期是17号，说明嫌犯是在两天前做的这一切，”肃海说到这里，不自觉地往卧室的方向瞟了一眼，原本在嘴边的，对蛋糕里藏有猫尸的冷冰生硬的描述，又被他不自觉地吞了回去，换上了一种模糊而温和的说法，“这次收到的卡片跟往常的都不一样，上面没有干花，没有烫金的花纹，纸质也更加柔软一些。而且这次的文字是手写的，虽然并不能肯定这就是凶手的笔迹，但还是要拿去鉴定一下。”他看了一眼已经盖起来封好的盒子，“顺便给这只猫也做个鉴定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另外，这个蛋糕也很可疑。这上面的奶油很粗，不是什么优质奶油，蛋糕胚更糟糕，里面还混着细小的蛋壳——从品质上看，这个蛋糕应该不是deliah家的。但是他们家的盒子却是自己定做的，从不另外发售，所以嫌犯可能是购买了deliah的蛋糕之后，只留下了这个盒子，把别的蛋糕放了进去。考虑到他能把猫尸打进蛋糕胚里，很有可能这个蛋糕是他自己动手制作的。总之，你们明天先去deliah那边核查一下，拿到他们最近的订单，我们的嫌犯很可能就在上面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季甜说，“那快递这方面……”
“先不用管快递。”肃海摆了摆手，接收到两个人疑问的眼神，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，“我怀疑今天下午的那个快递员，其实就是嫌犯本人。”
“啊？！！”
“小声点儿。”他朝沈亭暄的卧室看了一眼，“我查了快递单号，根本没有物流信息，而且，亭暄说她在签收的时候，快递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快递单让她签字的。不在原来的快递单上确认收货，反而重新拿一张，这里肯定有问题。”
“那沈小姐自己知道吗？”陈佳期朝